TUhjnbcbe - 2024/8/29 17:54:00
雌雄同体,繁殖迅速,胃口超大,近段时间非洲大蜗牛不止频频出没在雨后华南地区的城市街头,也多次爬上互联网的热搜榜单。它是广州管圆线虫钟爱的中间宿主,也堪称爬行的“细菌盲盒”。别吃、别碰!是最近许多专家谈及非洲大蜗牛时,最先发出的科普忠告。实际上,作为外来入侵物种,非洲大蜗牛在我国盘踞已久,登陆了多座南方城市。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基因组研究所副研究员刘聪辉告诉新京报记者,目前入侵我国的非洲大蜗牛共有三种,“无斑玛瑙螺”曾在年被我国海关首次截获,十年来它繁衍迅速,在我国南方地区几乎未逢敌手,现已常见于深圳、广州等地,且数量上呈现逐年增多的态势。从可见的入侵趋势来看,非洲大蜗牛的地盘仍在进一步扩大,逐步爬往北方地区。在深圳出现无斑玛瑙螺,自年在海关被截获,该物种入侵我国已有十年时间。受访者供图特征雌雄同体的入侵者国内不少美食爱好者对于“非洲大蜗牛”应不会陌生。同为玛瑙螺科非洲大蜗牛属的“白玉蜗牛”是褐云玛瑙螺的白化亚种,曾作为蛋白食物于上世纪70年代前后引入中国,被搬上无数餐桌,至今仍有不少养殖户靠其增加收入,养殖致富。而区别于养殖环境中的白玉蜗牛,刘聪辉告诉记者,近年来频繁出现在南方多地的非洲大蜗牛,仍包括三个品种,即褐云玛瑙螺以及它的两个种——虎纹玛瑙螺和无斑玛瑙螺,“其中虎纹玛瑙螺多常见于我国台湾、福建地区,而无斑玛瑙螺则更多地出现在广州、深圳等华南地区。”刘聪辉特别提到,无斑玛瑙螺传入我国的时间不算很长,自年1月,我国广东东莞检验检疫局从莫桑比克进口的原木中截获第一头无斑玛瑙螺以来,仅过了十年时间,该物种便遍布华南,数量几乎更甚于更早入侵我国的褐云玛瑙螺。这些年来甚至许多城市居民对于这类外来入侵物种见怪不怪,好似它们已经融入城市生活,“还有一些国内的异宠玩家,会以各种逃避海关检查的方式将其引进,从另一方面也助长了当前入侵物种的泛滥。”迅速繁衍的奥秘得益于物种基因中的“天赋”。刘聪辉介绍,非洲大蜗牛为雌雄同体,并且经历过全基因组复制(wholegenomeduplication)后,拥有两套基因组,基因组中冗余信息也造就了它们极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基于这种能力它们能通过很多方式躲避、扛过恶劣的环境,把种族延续下来。同时非洲大蜗牛的繁殖能力也很强,它们一年中会多次产卵,年产卵量在颗左右,特别在广州、深圳、海南这些温暖潮湿的地方,它们的生命可长达数年,足以完成世代交替,物种的多样性和数量也由此得以发展。”曾在广州和深圳生活的市民向记者提到,两地相较之下,深圳“偶遇”非洲大蜗牛的机会更多,猜测这与深圳更为潮湿的气候环境以及更大的绿化面积有关。刘聪辉也在采访过程中对猜测表示认同,他提到,潮湿的环境和茂盛的灌木几乎构成了非洲大蜗牛生长繁衍的“温床”,同时有中国“外贸第一城”之称的深圳口岸众多,跨境物流交通四通八达,外来物种更容易由这些密集的网络传入国内。危害会爬行的“病菌盲盒”夏季潮湿闷热的夜晚,是非洲大蜗牛活动最为频繁密集的时段。“如果这个时候你走进深圳任意一座公园逛上一圈,基本上都能发现四五十只非洲大蜗牛和你一起‘遛弯’。”刘聪辉说,最近几年,人们甚至不用等到晚上,在湿度相对较大的晴天,也能在城市道路、公园里发现这些非洲大蜗牛的身影,它们体型巨大,有的身长可达20厘米,“其实它们更愿意藏身在市民活动较少的水库周边,一旦扩大活动区域,就意味着它们正准备进食或产卵。”低端物种当然不懂城市规则,这就给了许多汽车车轮、市民鞋底与非洲大蜗牛“亲密接触”的机会,不小心踩到几只蜗牛,是许多深圳市民的夏夜日常“偶遇”。除了感官上带来不适,非洲大蜗牛的破坏性和杀伤力还体现在生态环境和公共卫生两个方面。无斑玛瑙螺爬进深圳社区的宣传橱窗中。受访者供图“非洲大蜗牛怕水,所以它们不会为害水田庄稼,破坏的多是花卉、蔬菜,以及木材。”刘聪辉提到,在同样温暖潮湿的美国佛罗里达州,许多木质房屋也成为非洲大蜗牛的巨型“自助食堂”,身为软体生物,并不影响它们消化坚硬的东西,“它们的胃口很大,消化能力也很强。我们实验室中的非洲大蜗牛不仅会吃饲料,它们有时还会侵蚀我们的书籍,甚至塑料制品。”除了一副好牙口,非洲大蜗牛所到之处几乎总是“祸事不断”,刘聪辉说中国农科院农业基因组研究所位于深圳大鹏新区,楼体每年都会因为非洲大蜗牛留下的黏液和粪便而不得不重新装饰粉刷,花销不菲。另一方面,非洲大蜗牛对公共健康的威胁则更为棘手。刘聪辉称,非洲大蜗牛可携带上百种微生物群,堪称“病菌盲盒”。与福寿螺相同,非洲大蜗牛也是广州管圆线虫所钟情的中间宿主,若进入人体,线虫可通过胃黏膜,经血管穿过血脑屏障,引发嗜酸性脑膜炎,严重情况下可致人死亡。此次非洲大蜗牛在互联网上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