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作者张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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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提问非洲土地肥沃，为什么很多非洲人宁可挨饿也不种地？
答：说起非洲，我们的第一反应，常是“挨饿”两字。单是中小学课本里，那些非洲孩子骨瘦如柴的照片，就是多少国人童年记忆里的扎心一幕。
而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粮食危机的警报声越来越响，非洲也成了全球最让人担心的地方。联合国的相关部门就表示，以往小麦就完全依赖进口的南部非洲各国，粮食价格正在飙升。而索马里、埃塞俄比亚等国也正遭遇空前的旱灾。而在此之前，非洲的饥饿状况，也早已十分严重：单是在新冠疫情前，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各国的小麦缺口就达近万吨。全球6.8亿“重度粮食不安全状态人口”里，非洲就达3点3亿，占了近一半……
但让很多国人想不到的是，我们印象里“缺粮”且“气候恶劣”的非洲，同时又有着让人羡慕的农业资源：单以水资源来说，农业生产力水平只有拉丁美洲三分之一的非洲，其天然湖泊和水坝的综合能力，却是拉丁美洲的二十倍。非洲的水资源占到全球的百分之九，非洲的农地资源更占到全球的百分之二十。多年以来，“缺粮”的非洲，更以盛产经济作物著称，在最近几年的国际市场上，非洲的可可、芝麻等经济作物，出口量占全球六成左右。
很多访问非洲的中国学者，也因此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场景：一方面非洲的经济作物种植繁荣，在赞比亚等国，那些主要由白人开办，从事经济作物种植的农场，几乎垄断了最好的农业资源，另一面却是，在这些土地肥沃的非洲国家，粮食作物种植却十分惨淡。
比如莫桑比克，其农业条件被中国农业专家赞誉为“海南气候、汉江水资源、东北黑土地”。其土壤肥沃程度足以媲美中国东三省，可用耕地面积相当于十个中国海南岛。其经济作物腰果的产量，常年占到全球总产量的百分之五。可就是这么好的农业资源，粮食产量却十分低下，全国一半粮食依赖进口，其国内超市里摆满了外国进口粮。农村大片土地荒芜，种植面积只有百分之十五。不少中国学者造访后，常说的一个词就是“可惜”“可惜”。
而且相比之下，像莫桑比克这样，“仅仅”只进口一半粮食的国家，在非洲都还算不错的。诸如肯尼亚、苏丹、安哥拉、纳米比亚等国，其小麦等粮食，几乎百分之八十都要依赖进口。联合国也认定，至今为止，非洲大陆都是全世界最大的“谷物进口大陆”。
明明土地肥沃，却面临着严重的粮食安全威胁，但即使缺粮挨饿，许多非洲国家却依然极少种粮，甚至宁可大面积农田白白荒芜。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非洲农业的如此奇景呢？
首先就是自然因素，非洲虽然农业资源丰富，但不利因素也很多。比如水资源分布不均，降水也以猛烈的雷阵雨为主，对灌溉十分不利。其气候也容易滋生害虫，对庄稼产生威胁。年起，非洲大陆更频发自然灾害：埃塞俄比亚、肯尼亚等国都遭受了严重的蝗灾，索马里等国也正遭受着旱灾，草地贪夜蛾更入侵到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大部分非洲国家。这些自然灾害，每一样都是农业生产的巨大挑战。
但更重要的原因，却还要从非洲各国自身找，首先一条，就是非洲各国的农业结构问题。欧洲殖民者统治非洲时期，在非洲推行单一经济作物为主的种植体系。比如我们上文提到的莫桑比克，主要种植作物就是腰果。科特迪瓦、坦桑尼亚等国盛产坚果。在非洲，盛产这类经济作物的农场，大多都垄断了最好的土地与技术资源。可粮食生产却也因此“让路”。单一化的种植，更降低了土地的使用率。所以许多非洲国家的粮食产量，不到世界一半。
因此也不奇怪，为什么许多以盛产经济作物著称，且经济作物出口占到世界前几名的非洲国家，却面临着常年粮食短缺的困境。特别是最近几年，曾经是粮食出口国的南非，也出现了粮食危机，仅约翰内斯堡一个城市，需要粮食援助的家庭就高达百万。南非尚且如此，其他非洲国家自然更严重。所以，才有了联合国相关部门对于非洲“粮食危机”的警告。
以这个意义说，某些自诩“给非洲带来文明”的西方殖民者们，他们在“欧美大片”里各种“优雅风姿”的背后，是他们留给非洲的殖民主义经济遗*，以及触目惊心的贫困。
而即使没有疫情和国际局势的威胁，非洲粮食生产中的“技术低下”问题，也是触目惊心。以最基本的农田灌溉为例，虽然非洲有着丰富的水资源。但一直到20世纪末，非洲也只有万公顷土地配有灌溉设施，只占非洲农田面积的十分之一多一点。到了最近几年，这个数字才艰难涨到近万公顷。只此一样，就可知非洲农业发展之慢。而且这些“有灌溉设施”的土地，大多数都用于经济作物种植。
其他的种植技术，更是差到让人叹息。中国学者在莫桑比克看到，当地农村土地不但开发率低，而好不容易开发出的农田，也多采用原始的刀耕火种方式，种些木薯与玉米。在坦桑尼亚，农民在种植玉米时，种植密度远远不足，连农家肥也很少使用。很多玉米地里竟然是“杂草和玉米共存”。这类中国老一辈农民都不会犯的错，在非洲却是常事。至于化肥？机械化耕作？那更是奢求：目前非洲单位面积肥料消耗量，只有东亚的百分之五。
甚至，由于非洲城市化建设不足，交通、城市、存储设施都极差。非洲这点有限的农业产出，储存都是问题。非洲各国水果、蔬菜的存储损失率，常常高达百分之五十。粮食的损失率也常到达百分之二十五。换句话说，就算非洲人能种，那也存不住。
如此种种，也就令非洲的粮食问题，成了一个最近半个世纪里，全球都知道，但看上去又全球无解的问题。国际社会的呼吁、援助、贷款等各种措施，换来的最好景象，也不过是非洲农业的缓慢增长，以及每次国际局势变动下，非洲大陆的“饥饿”威胁。
相比之下，中国对于非洲的农业援助，则显然找到了解决这一问题的新路子：比起某些西方国家“有偿援助”等模式，中国则在平等互利的原则上，注重无偿援助和农业技术支持。特别是这些年里，中国在非洲多国进行的“示范农场”合作，不但取得了良好的农业收益，更以“中国师傅手把手指导当地农民耕种”的方式，有效提高了当地的农业产量。更彰显了中国负责任大国的态度——实实在在的农业增收，才是解决粮食问题的正路。
而对比非洲的粮食威胁，我们更需要正视的是，中国人自己能吃饱饭的日子，其实也没有太久。“把粮食安全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更是中国人必须牢记的真谛。
参考资料：《走，到非洲种田去》《非洲农业现代化发展现状、挑战与机遇》《非洲农业危机的根源》《非洲农业：全球化语境下的困境与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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